岐伯说:古代有学问的医生,他做好的汤液和醪醴,是以备万一的,因为上古太和之世,人们身心康泰,很少疾病,所以虽制成了汤液,还是放在那里不用的。到了 中古代,养生之道稍衰,人们的身心比较虚弱,因此外界邪气时常能够乘虚伤人,但只要服些汤液醪醴,病就可以好了。
黄帝道:现在的人,虽然服了汤液醪醴,而病不一定好,这是什麽缘故呢?
岐伯说:现在的人和中古时代又不同了,一有疾病,必定要用药物内服,砭石、针炙外治,其病才能痊愈。
黄帝道:一个病情发展到了形体弊坏、气血竭尽的地步,治疗就没有办法见效,这里有什麽道理?
岐伯说:这是因为病人的神气,已经不能发挥他的应有作用的关系。
黄帝道:什麽叫做神气不能发生他的应有作用?
岐伯说:针石治病,这不过是一种方法而已。现在病人的神气已经散越,志意已经散乱,纵然有好的方法,神气不起应有作用,而病不能好。况且病人的严重情况, 是已经达到精神败坏,神气离去,容卫不可以再恢复的地步了。为什麽病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的呢?由于不懂得养生之道,嗜好欲望没有穷尽,忧愁患难又没有止 境,以致于一个人的经气败坏,容血枯涩,卫气作用消失,所以神气失去应有的作用,对治疗上的方法以失却反应,当然他的病就不会好。
黄帝道:凡病初起,固然是精微难测,但大致情况,是避先侵袭于皮肤,所谓表证。现在经过医生一看,都说是病已经成,而且发展和预后很不好,用针石不能治 愈,吃汤药亦不能达到病所了。现在医生都能懂得法度,操守术数,与病人象亲戚兄弟一样亲近,声音的变化每日都能听到,五色的变化每日都能看到,然而病却医 不好,这是不是治疗的不早呢?
岐伯说:这是因为病人为本,医生为标,病人与医生不能很好合作,病邪就不能制服,道理就在这里。
黄帝道:有的病不是从外表毫毛而生的,是由于五脏的阳气衰竭,以致水气充满于皮肤,而阴气独盛,阴气独居于内,则阳气更耗于外,形体浮肿,不能穿原来的衣服,四肢肿急而影响到内脏,这是阴气格拒与于内,而水气弛张于外,对这种病的治疗方法怎样呢?
岐伯说:要平复水气,当根据病情,衡量轻重,驱除体内的积水,并叫病人四肢做些轻微运动,令阳气渐次宣行,穿衣服带温暖一些,助其肌表之阳,而阴凝易散。 用缪刺方法,针刺肿处,去水以恢复原来的形态。用发汗和利小便的方法,开汗孔,泻膀胱,使阴精归于平复,五脏阳气输布,以疏通五脏的郁积。这样,经气自会 生成,形体也强盛,骨骼与肌肉保持着常态,正气也就恢复正常了。
黄帝道:讲得很好。
黄帝内经白话文(十五)
玉版论要篇十五
黄帝问道:我听说《揆度》、《奇恒》所指的内容各不相同,应当怎样运用呢?
岐伯回答说:《揆度》是权衡和度量疾病的深浅的。《奇恒》是说明异常疾病的。请允许我谈谈其中最重要的道理,《五色》、《脉变》、《揆度》虽然所指不同, 但道理只有一个,就是观察色脉之间有无神气。人体神机的运转是不回折的,若回折就不能运转,人也就失去了生生之机!这个道理是极其重要的,色脉的诊察虽然 浅近,而微妙之处却在于察神机。把它记录在玉版上,以便与《玉机真脏论》参合应用。
面色的变化,表现在上下左右不同的部位,应分别审察其主病的要领。若病色浅的,说明病情尚轻,可用五谷汤液调治,十天可以治愈;若病色深的,说明病情较 重,须用药剂治疗,二十一天可以治愈;若病色过深的,说明病情更重,必须用药酒治疗,一百天才能治愈;若面色枯槁不泽、颜面瘦削,为不治之症,到一百天就 要死亡。若脉象短促而阳气虚脱的,是死证;温热病而正气极虚的,也是死证。
病色表现在面部上下左右不同的部位,应分别审察其主病的要领。病色卜移为逆,下移为顺;女子病色在右侧的为逆,在左侧的为顺;男子病色在左侧的为逆,在右 侧的为顺。如果病色变更,变顺为逆,在男子则为重阳,是死证,在女子则为重阴,也是死证。若阴阳相反,应尽快权衡病情的轻重,采取适当的治疗措施,使阴阳 趋于平衡,这就是《奇恒》、《揆度》的目的。
脉象强劲搏指有力,肢体疼痛沉重、或痿软不能行走,这是寒热之邪侵犯人体、邪气亢盛所致。脉孤而无胃气说明化源将绝,元气耗散;脉见虚弱而又兼泄利,为阴 血损伤。凡脉见孤绝为逆,脉见虚弱为顺。运用《奇恒》的方法,从手太阴肺经寸口脉来研究,出现”所不胜”的脉象叫做逆,预后多不良;出现“所胜”的脉象叫 做从,预后良好。自然界八风、四时之间的相互胜复,是循环无端、终而复始的,一旦失常,就不能用常理来推断了。至此,则《揆度》、《奇恒》的要点都论述完 毕了。
黄帝内经白话文(十六)
诊要经终论篇第十六
黄帝问道:诊病的重要关键是什麽?
岐伯回答说:重要点在于天、地、人相互之间的关系。如正月、二月,天气开始有一种生发的气象,地气也开始萌动,这时候的人气在肝;三月、四月,天气正当明 盛,地气也正是华茂而欲结实,这时候的人气在脾;五月、六月,天气盛极,地气上升,这时候的人气在头部;七月、八月,阴气开始发生肃杀的现象,这时候的人 气在肺;九月、十月,阴气渐盛,开始冰冻,地气也随着闭藏,这时候的人气在心;十一月、十二月,冰冻更甚而阳气伏藏,地气闭密,这时候的人气在肾。由于人 气与天地之气皆随顺阴阳之升沉,所以春天的刺法,应刺经脉俞穴,及于分肉腠理,使之出血而止,如病比较重的应久留其针,其气传布以后才出针,较轻的可暂留 其针,候经气循环一周,就可以出针了。夏天的刺法,应刺孙络的俞穴,使其出血而止,使邪气尽去,就以手指扪闭其针孔伺其气行一周之顷,凡有痛病,必退下而 愈。秋天的刺法应刺皮肤,顺着肌肉之分理而刺,不论上部或下部,同样用这个方法,观察其神色转变而止。冬天的刺法应深取俞窍于分理之间,病重的可直刺深 入,较轻的,可或左右上下散布其针,而稍宜缓下。
春夏秋冬,各有所宜的刺法,须根据气之所在,而确定刺的部位。如果春天刺了夏天的部位,伤了心气,可使脉乱而气微弱,邪气反而深入,浸淫于骨髓之间病就很 难治愈,心火微弱,火不生土,有使人不思饮食,而且少气了;春天刺了秋天的部位,伤了肺气,春病在肝,发为筋挛,邪气因误刺而环周于肺,则又发为咳嗽,病 不能愈,肝气伤,将使人时惊,肺气伤,且又使人欲哭;春天刺了冬天的部位,伤了肾气,以致邪气深着于内脏,使人胀满,其病不但不愈,肝气日伤,而且使人多 欲言语。
夏天刺了春天的部位,伤了肝气,病不能愈,反而使人精力卷怠;夏天刺了秋天的部位,伤了肺气,病不能愈,反而使人肺气伤而声不出,心中不欲言,肺金受伤, 肾失其母,故虚而自恐,惕惕然好象被逮捕的样子;夏天刺了冬天的不位,伤了肾气,病不能愈,反而使精不化气而少气,水不涵木而时常要发怒。
秋天刺了春天的部位,伤了肝气,病不能愈,反而使人血气上逆,惕然不宁,且又善忘;秋天刺了夏天的部位,伤了心气,病不能愈,心气伤,火不生土,反而使人 嗜卧,心不藏神,又且多梦;秋天刺了冬天的部位,伤了肾气,病不能愈,凡使人肾不闭藏,血气内散,时时发冷。
冬天刺了春天的部位,伤了肝气,病不能愈,肝气少,魂不藏,使人困倦而又不得安眠,即便得眠,睡中如见怪异等物;冬天刺了夏天的部位,伤了心气,病不能 愈,反使人脉气发泄,而邪气闭痹于脉,发为诸痹;冬天刺了秋天的部位,伤了肺气,病不能愈,化源受伤,凡使人常常作渴。
凡于胸腹之间用针刺,必须注意避免刺伤了五脏。假如中伤了心脏,经气环身一周便死;假如中伤了脾脏,五日便死;假如中伤了肾脏,七日便死;假如中伤了肺 脏,五日便死;假如中伤隔膜的,皆为伤中,当时病虽然似乎好些,但不过一年其人必死。刺胸腹注意避免中伤五脏,主要是要知道下针的逆从。所谓从,就是要明 白膈和脾肾等处,应该避开;如不知其部位不能避开,就会刺伤五脏,那就是逆了。凡刺胸腹部位,应先用布巾覆盖其处,然后从单布上进刺。如果刺之不愈,可以 再刺,这样就不会把五脏刺伤了。在用针刺治病的时候,必须注意安静严肃,以候其气;如刺脓肿的病,可以用摇针手法以出脓血;如刺经脉的病,就不要摇针。这 是刺法的一般规矩。
黄帝问道:请你告诉我使二经气绝的情况是怎样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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